第43章,军魂,五度言情

许建国带着新婚不久的妻子丁莲珍到周神庙弄7号去看望他的父母。许建国跟张娴娴离婚后,并没有立即跟丁莲珍结婚。因为他对张娴娴有点愧疚,他就跟丁莲珍往后拖。他想用拖的时间把心里的疙瘩拖没了,可还没拖完,他就顶不住了。丁莲珍天天在他的耳旁磨叽,他受不了了。昨天,他跟丁莲珍去领了结婚证,两人总算结婚了。用丁莲珍的话说,他们这对有情人终于终成眷属了。从偷偷摸摸到半公半开,再到许建国的离婚,他们经历了风风雨雨。

先前,许建国与丁莲珍想要举行婚礼,他打电话给厉坚,说:";老厉,我跟张娴娴已离婚,要和丁莲珍结婚了。我准备举行一个婚礼,这两天在写请柬,完了就给你送过来。";

厉坚说:";别别,请柬你不要送来,你们的婚礼我也不会去的。我去的话,那不是支持与鼓励第三者了吗?我奉劝你一句,别以为你跟丁莲珍结婚是件光彩的事,在我眼里一点也不光彩。丁莲珍已是离婚的人,你们的结合是以牺牲一个家庭为代价的!你跟她瞎闹什么?她不该找你这个有妇之夫,她要找对象该去找个离异的或鳏夫什么的。当然,现在你们领了结婚证,是合法夫妻了。但我劝你还是低调点的好,假如你准备了几十桌酒席,到时候只来了几桌的人,那时候你尴尬不尴尬?建国,我看你还是悠着点吧!";

许建国听了厉坚的话,颇不以为然。他又一个个地给蒯正明、高强、罗洪刚、董岩他们打电话,他们都说得很干脆,他们不会来参加他跟丁莲珍的婚礼,跟厉坚的态度一模一样。

许建国仍不死心,第二天下班后,他回家见父母,说:";爸,妈,我跟丁莲珍虽然都是再婚,但婚礼总要办的吧。";

两位老人对望了一眼,母亲说:";你办是可以的,但我估计亲亲眷眷的人情礼是不会出的。你跟娴娴结婚那阵,他们都出过了。他们不送人情礼是不会来参加你的婚礼的,他们不会来白吃你一顿的。而且,我们也不会参加你的婚礼。我们怕娴娴伤心,况且蓉蓉是我们的亲孙女,我们还怕刺激她呢!";

许建国回去跟丁莲珍说:";不办婚礼就不办婚礼,还省点钱呢!";

丁莲珍不乐意了,说:";你娘老子怎么这个态度呢,真没劲!建国,婚礼不办行,两家人吃顿饭总可以的吧?";

许建国说:";双方父母吃顿饭,蛮好。";两个人分头回家,许建国对父母说:";婚礼不办了,双方家人在一块儿吃顿饭,见个面认识一下,也算个不是婚礼的婚礼吧。";

许建国父母说:";吃饭就免了,日子是你们两人过的。你们还是好好过日子吧,虚的一套就不要搞了!";

丁莲珍的父母对女儿说:";你夺了人家的丈夫,这是伤阴德的。我们有啥面孔去见许建国的娘老子?";

许建国与丁莲珍顿时就泄了气,两人草草在金海华的";虞云轩";吃了顿饭。饭桌上两人强颜欢笑,互相给对方打气、鼓励,描绘着他们未来生活的美景。两人都喝了许多酒,相互搀扶着回家。

昨天丁莲珍带着许建国回家见父母,丁莲珍父母留他们吃了一顿饭,临别时对许建国说:";我们没别的要求,只要你对我家莲珍好就可以了。";

今天,丁莲珍跟在丈夫身后拜见公婆来了。

两人手中提了东西走进大院,大院里的人躲在窗后面看,一边看,一边议论:";喏,这个女人就是拆散许建国与张娴娴的人!";";这女人长得不咋样嘛,还没有张娴娴漂亮,许建国看上她什么了?";";她怎么有脸来这里?现在她虽然成了许建国的老婆,说穿了她仍是个可耻的第三者!";

许建国与丁莲珍在别人的议论声中跨进了家门。丁莲珍冲着两位老人喊:";爸、妈!";

两位老人没有答应,也没有不答理她,只是不冷不热地跟丁莲珍打招呼:";你来啦?来就来,还带什么东西?我们老了,牙齿不行了!";

许建国看得出父母是出于礼貌才招呼他们的。两老硬着头皮对丁莲珍说:";既然来了,就在这儿吃个便饭再走吧!";他们语气都很勉强。

许建国倒是不客气,说:";好,我去买菜。";

丁莲珍说:";不了,我还要到商场卖衣服去。店里忙呢,先来认认门,今后再来。";

许建国与丁莲珍干坐了一会儿就走了。丁莲珍走出周神庙弄胡同时,还在埋怨:";我好心好意地来看他们,他们对我却是这个态度!都怨你,在我面前你像条狼,在你父母面前却成了只猫!";许建国任她数落,他知道她要不发泄出来,今晚他甭想太平!

许建国跟丁莲珍结婚后,两人就开始为一点鸡毛蒜皮的事产生磨擦了。今天碗谁洗,明天菜谁买?两人常常要争论半宿。每到这时,许建国就想起前妻的好处来,还是娴娴好啊。娴娴买、洗、烧一个人包了,从没有半句怨言。有时他有点看不过去去厨房帮她,她把他一推说:";去去,在这碍手碍脚的。你不是来帮忙,是来添乱呢!";早晨,许建国一起床,他的衣裳、裤子都已经熨烫得服服贴贴,叠好放在床头柜上了。真是不比不知道,一比吓一跳。许建国开始不着家了,他下了班还磨磨蹭蹭地不肯回家,磨到天黑才回家。或者他去同事、朋友家打麻将,这样就可以不买菜不洗碗了,还可以蹭一顿饭吃呢。丁莲珍回家,每晚几乎都是灶台冷冰冰。那天,她忍无可忍地对许建国说:";你别想回家吃现成饭,你别想打你的麻将,让我独守空房!";

许建国跟她吵架次数多了,也就不以为然了。他以为丁莲珍只是嘴上说说而已,她虽是个比较厉害的女人,但这种事不会胡来吧?他敷衍着她说:";行呀,只要你有本事!";

那晚,许建国搓了三圈麻将,回到家已是凌晨两点多了。他打着哈欠推开卧室的门,打开灯,赫然发现他的枕头上是另一个男人的脑袋!许建国勃然大怒,一个箭步冲到床前,掀开被子照着那张胖脸一拳揍过去。那男人立即杀猪般地叫起来,丁莲珍惊醒了。许建国第二拳打出去时,丁莲珍喝道:";住手!他是我的前夫陈晓东,是我叫他来的!我早对你发出过警告,你出去搓麻将,让我独守空房,门都没有!";陈晓东揉着腮帮子,他的腮帮子已肿了起来,他愤怒地盯着许建国。

许建国吼道:";好你个不要脸的女人,我要跟你离婚!";

丁莲珍怒道:";我不要脸?我有什么不要脸的?我**躺的男人,是我原来的丈夫!你要脸?你要脸从前你有老婆时却跟我胡搞?你要跟我离婚?这种日子我早不想过了,跟一个赌徒过日子我真是在发神经!你滚吧,你是光棍进来的,这里没有一样东西是你的!明天你到湖苑社区等我,我跟你办离婚!";

许建国气得摔门而去,他在大街上游**了一夜。

第二天,许建国就跟丁莲珍离了婚,这段婚姻只维持了两个多月就草草了事了。许建国是净身出户与丁莲珍结婚的,住的是丁莲珍的房子。现在跟丁莲珍一离婚,他竟无处可去了。父母家他是不敢去的,他怕父母替他担心。只好当天去中介租了一间房。

许建国一个人过着伶仃清冷的日子,不由得怀念起家来。这时他才觉得真的很对不起张娴娴与女儿,对她们产生了深深的歉疚。